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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正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间自己开了。
“小诺。”门里面的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竟一下子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呆愣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做什么。这个现在在我眼前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和15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感觉上,她已经离我好遥远好遥远了。
“快进来吧……进来坐坐……我们已经……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她用手来挽过我的手臂,我却小小地退却了。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然后读自己说:“嗯,我去给你倒水。”偏过头,迅速地走向了客厅的右边。我也慢慢地走进这个房间。布局很简单,却也蛮大方典雅。她的东西不多,所以看起来就像没有住人一样。
她局促地托着放了好几杯茶的盘子回到了我的前面。“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就是什么茶都泡了一份。你自己挑喜欢的喝吧。”把茶从盘子里移到茶几上的时候,她不小心被烫了手。心里莫名地像被绳子抽紧了下,想要做什么,她却马上把手放在了耳朵上,然后对我笑笑说,没事的,你快喝茶吧!
我只能顺从地随便拿了个杯子,浅尝了一小口。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犹豫了很久之后,我用力握了握杯子的手柄,终于开了口。
“我很好。”抬眼看了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过得不好的样子。依然平滑的肌肤,化了淡淡的妆。只是脸有一点点的憔悴。
“你呢?学习上,生活上都还好吗?”客气的语气,让我心里有很强烈的抵触。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烦躁。
“我很好!”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快点结束我们的无谓的谈话,然后早早地离开。
一时间又让气氛变得很尴尬,两个人都陷入无言的沉默中。心烦意乱地耍弄着杯子。不小心把杯子弄翻了。她慌张地站起来擦拭,不断地说着没事安慰我。
我却一刻也不想再拿个地方待下去。
“没有其他的事了的话,我先走了。”冷冷的,不含温度的语气让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小诺……你真的不能原谅妈妈吗?……就算跟妈妈多待一会儿也不愿意吗?”
背对着她,却仿佛还是能感受她浓浓的伤心。
“既然不想跟我分开,为什么当初还要离开我……而且,一离开就是15年!”我咆哮着,心里的痛也那样清晰!我需要母爱,一直那样地渴望她的爱。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她用手拉住我的手臂,却被我狠狠地甩开了。
“我谁吗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你还是回去吧。继续过你的好日子去吧!不需要回来扰乱我的生活。”眼泪夺眶而出,而我,也夺门而逃。耳边只剩下她无助的哭喊声:“小诺……小诺……啊啊……”
我不要这样的感觉,不要。
“妈妈,妈妈,抱抱!”
“小樱乖,妈妈抱。”为什么眼前是别人的幸福?为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简单的幸福?
“少爷,今天你要乖乖看书哦,不然爸爸回来要打屁屁的。”记忆里全是琴嫂陪伴着我,度过了我的童年。陪伴我的,还有那些繁重的,看不完的书。
每一次都会期待爸爸回家,可是每一次他回家之后,开口的第一句总是:“琴嫂,小诺今天好好看书了吗?”琴嫂总是会说看了。而他在那时候才会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上句:“小诺真乖,爸爸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哦!”
然后是一大堆的吃的,和小小的我,一起躺在床上。一旦跟爸爸提起妈妈,就会被狠狠地训斥。所以,想妈妈的时候,也只能看看那张留下来的照片。
我知道,在别人看来我什么都不缺的样子。可是……我却缺了最重要的东西……
“小诺,小诺……妈妈在这里~~呵呵~~”为什么记忆中还是有她的笑脸。离开之前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就像被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为什么还是会那样地记得她对我的好?为什么脑子里现在只回荡着她哭泣的声音,和伤心的脸。“小诺,小诺。”我是那样地想要听到她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给我做好吃的东西,听我讲我喜欢过的女孩子。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嘲笑自己的天真与幼稚!原来,我是那样地无奈,那样地……只想紧紧抓住一点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