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终究是我负了你,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你为什么偏偏用这么愚蠢的办法,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傻霜儿啊!”
怀帝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眼中温柔覆盖下的是浓浓的悲伤,这一刻他不在华妃面前自称朕,只是站在一个丈夫对妻子亏欠的角度。
如果可以他愿意弥补这一切过失,只可惜他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宰,江山社稷、帝王之道不容许他有丝毫软弱。
勾起嘴角,拉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华妃说:“后果,我自然清楚,负我的人谁也别想逃掉。我的陛下,你将是第一个。”
华妃脆弱如烟花又残毒如鬼魅,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怀帝在她眼前毒发,直到怀帝晕倒在地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她脸上的伪装才全数崩塌。
她痛苦席卷着她的心脏,让她痛得无法呼吸。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过去,似乎想要触摸怀帝的脸颊却始终没有勇气将手伸出去,泪水在她脸颊上延绵不绝。
“子谦,我那么恨你只因为爱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我。所以我不甘心,用这种发发将你留在身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走的,我会陪着你,碧落黄泉矢志不渝,你记得慢点走,一定要等等我,知道吗?”
说完华妃离开未央宫,她单薄孤寂的背影在层叠楼宇下渐行渐远。
怀帝中的是‘暮染’这种毒霸道绵长且难解,如果没有非鱼以身试毒找出解法,怀帝早就去见阎王了,非鱼亲自为他拔毒,连着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其实在体内的毒素基本拔除的时候,怀帝就已经有意识了,但是不知道非鱼喂了他什么药,让他无法动弹只能保持昏睡的状态,能感觉到却无法表达出来。
“子谦,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招惹墨非鱼更不该相信她。”
战报内容一一在脑海掠过,让安王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他唯一一次质疑自己。
“她居然为了一个区区男宠,拱手让出乐城在内的四座城池,如今我们东北门户大开宁王大军势如破竹,战事不容乐观,所幸现在是冬天,浅融之后就是渭水,宁王大军多数是北方人不擅长水上作战,他的军队想要度过渭水不是一件易事,为我们争取了一定时间应对。”
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安王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萧杀“我本来打算让苏一龙,用三十台红衣大炮集结成阵,只要宁王的大军渡河就让他有来无回,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苏一龙夫妇阵亡,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紧握的双拳,骨骼开始‘啪啪’作响,一股股凸起的血管似乎快承受不住高压爆裂开来。苏一龙的死绝对和那条死鱼脱不了关系。
当初怎么就信了她呢?
莫非真是关己则乱?
如今一切都乱套了,棋盘上的棋子意图脱离控制,这将对大局造成致命的伤害,真是该死。
“每个人心里都有最重要的人,亦如你我。既然让小鱼儿去前线就要相信她,我想她一定有能力拔除宁王这根毒刺,我们不妨静观其变。至于苏一龙……”
怀帝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虚弱而苍白,那双眼眸透过安王看向远方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