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似乎真的超过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不过没有关系,在这盘棋中有一颗最有利的棋子,只要能够掌握它就能掌握住整个的大局。
墨非鱼,你就是这颗扭转乾坤的棋子,你一定不会让对弈的棋手失望的,不是吗?
“不!”
第一次安王反对怀帝的意见,这一次他不能静观其变,他是一个自负的人绝不容许任何事超出他的掌控。
“子谦,我要赶回前线。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缜密部署,绝不可以因为一个墨非鱼而付之东流。”
“你决定了吗?”没有出言阻止,怀帝只是淡淡的问。
收紧双手将几乎要他嵌入体内,融入骨血中,安王答道:“我决定了。”
“好,子络,你去吧。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
扬起嘴角怀帝一瞬不瞬的看着安王,眼中没有即将离别的不舍也没有担忧,只是一片平和,因为他相信他,就这么简单。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寒风肆虐,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下,一个清瘦苍白的少年背着一个昏迷不醒,辨不出性别的年轻人在积雪中穿梭。
自从金顺城沦陷,苏一龙夫妇双双阵亡后,无月就在非鱼的指示下向着浅融前行。宁王是个势在必得的人,他既然要非鱼的命就不会让她活着见到安王。
黑甲军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非鱼和无月的下落,一旦被逮捕后果只有一死。
这半个月来非鱼的伤势恶化的很快,全赖包袱中的药物控制让她保持一丝清明,随着时间的流逝药越来越少而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有的时候无月甚至在想,她闭上眼睛后是不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每一天都在不安、担忧、痛苦中徘徊,好不容易避开宁王的黑甲军骑来到浅融城,却只能困在城外无法入城。
因为就在三天前,安王回到前线主持战役,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缉拿非鱼,说非鱼谋逆与宁王是一丘之貉,如有发现她行踪者,无需禀报就地正法,带着她的人头可获得三千两黄金,加官晋爵。
无月不知道安王葫芦里买什么药,不敢贸然进城,非鱼的安全他赌不起,所以只能躲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林子里心急如焚。
咳嗽从非鱼紧抿的唇角逸出,虽然很轻却让无月的心紧缩,疼得无以复加,抱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小鱼,在坚持一会儿,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不能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个世界上,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住。”
“我不会死的,我舍不得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这个世界上。无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勾起嘴角非鱼的笑容很淡甚至有些苍白,她不知道这番话是用来安慰无月还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她的身体她最了解,最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甘心让无月一个人面对失去她的痛苦。她不想死,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