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靖铖带着腾策一路进了宫。
腾策了解庄靖铖的性子,知道他重视自己的朋友,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庄靖铖。
到了御书房外,庄靖铖静静的等着传话的小太监将他求见的消息传进去。
传话的小公公进入御书房后,将庄靖铖求见皇上的消息告诉皇上身边的心腹太监总管张福海张公公。
张福海闻言微微惊讶的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公公,却没说什么,一摆拂尘示意他站在一旁等候,这才迈步来到了御案前,恭敬道:“陛下,靖王殿下求见。”
皇上正在看一份折子,听到庄靖铖求见后微微蹙了蹙眉,将手中的褶子收了,抬眸看了张福海一眼,道:“可曾说了所为何事?”
“启禀陛下,不曾。”张福海应了。
皇上闻言淡淡的抬眸,应道:“宣吧。”
“是。”张福海应声之后,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冲着外头道:“陛下有旨,宣靖王殿下觐见。”
庄靖铖闻言深吸口气,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庄靖铖恭敬的行礼。
“免礼,起来说话。”皇上淡淡的看了庄靖铖一眼,道。
皇上人已中年,一双眼显得格外的锐利,因为身居高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威压,他只是看着庄靖铖,却好像带着无上的威严一般,神色平静而威严。
等庄靖铖站起身之后,皇上这才开口问道:“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对自己和庄靖铖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两人并没有寻常人家的父子情深,更因为某些缘故关系恶劣,庄靖铖对他是能避则避,避不开也会想办法避开,这主动往他跟前凑,除了数月前苏瑾寒受伤,他进来求药那一次外,这还是第一次。
“今日儿臣进宫是想向父皇求一味药的。”庄靖铖沉声道。
“哦?什么药?你受伤了?”皇上闻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庄靖铖身上扫过,似乎在看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庄靖铖面色淡淡,道:“不是儿臣,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之前南下之时,儿臣被奸人所害,掉入洪水之中,险些被淹死,身上肋骨在洪水冲击下断了多根,是恩人救了儿臣一命,这才让儿臣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恩人遇到意外,危在旦夕,而救她要用的药材只有宫中才有,故而儿臣冒昧前来求药。”
“原来如此。”皇上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当初的事情和庄靖铖的安危并不在意,随后道:“你所求何药?”
“儿臣求的是当初救苏记大小姐苏瑾寒的那味神药,血灵芝。”庄靖铖沉声道。
皇上闻言微微蹙眉:“她失血过多?”
“是的。”
皇上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庄靖铖都一一回答了,反正庄靖铖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就算皇上不愿意给,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拿到血灵芝,救白秋落一命。
如果光明正大的拿不到,他就去偷去抢,总能弄到的。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皇上开口道:“既然是给你救命恩人用的,那就让张福海带你去库房取吧。”
这一次皇上同意得格外爽快,让他无比惊讶,以至于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抬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目光一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淡道:“怎么,莫非你进宫时并没有打算朕能答应,没打算真的求到血灵芝?那你又如何去救你的救命恩人?”
皇上知道,他和庄靖铖之间的隔阂和误会由来已久,也知道庄靖铖并不信任他。
但是当庄靖铖真的用这样怀疑的目光看向他时,他的心还是难免觉得难受。
他们毕竟是父子啊,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
庄靖铖忙收敛目光,跪下谢恩,道:“儿臣不敢,儿臣多谢父皇开恩赏赐,儿臣谢父皇恩典。”
说话间,庄靖铖已经恭恭敬敬的冲着皇上磕了几个响头。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了,连做孩子的向做父亲的要点东西,都要以跪拜之礼谢来谢去的。
因为他们虽然是父子,但同时也是君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臣之间礼不可废,这就是悲哀。
皇上垂眸掩去眼中的神色,淡淡道:“张福海,你带他去吧。”
“是,皇上。”张福海见父子两之间的相处不似以往那般剑拔弩张,有所缓和,也是由心的替两人觉得开心,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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