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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张福海领着庄靖铖离开了御书房,朝着库房而去。
血灵芝此等神物虽然是由苏家献上来的,但是并没有入国库,而是入的皇上的私库,虽然之前为了救苏瑾寒已经用去了一部分了,但是依旧还剩下一部分。
而这等神物,哪怕是一丁点都是药效斐然的,所以自然是被好好保存着的。
张福海在前面领路,一边低低道:“殿下不要介意陛下的态度,陛下他虽看似冷漠,其实心里却是真的关切殿下的。”
“是么!”庄靖铖勾唇淡笑,那双妖艳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说皇上真的关心他?他怎么感觉那么好笑呢?
他只知道,张福海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父皇要是真的关心他,那这么多年他所遭遇的他一个做皇上的能不知道?若是知道,能不护着他?
事实上,他非但没有护着自己,还冷眼旁观他被太子和皇后打压,若是他出手,自己能过得这么举步维艰,狼狈不堪?
如今对他态度稍微好些了,无非也是看着他崭露头角了,觉得他身上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了,所以这才对他态度缓和罢了。
毕竟如今太子和皇后的势力越发的强大了起来,他需要一个人做枪,来牵制太子,而如今崭露头角的自己,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别和他说什么真的关切,他对他有父子之情,都是假的,不过是利益维系罢了。
张福海见他这般表情,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相信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归是没有说出来,只能轻叹一声,默默往前走去。
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可以说是最了解陛下的人了,陛下是不是真的关心靖王,只有他才懂。
可惜的是,现实太过复杂,有些事情又是不可言说的,他只能沉默不语了。
很快的,张福海带着庄靖铖到了皇上的私库,取了血灵芝,随后庄靖铖又去了一趟御书房谢恩,这才拿着血灵芝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他还赶着去含山寺给邵南初送血灵芝去,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耽搁。
御书房内,张福海看着庄靖铖走后就一直盯着桌面上的奏折没有动笔的皇上,轻叹一声,道:“陛下可是在担心靖王殿下?”
皇上安静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他又有何好担心的,受伤的又不是他。”
张福海知道皇上是口是心非,犹豫了片刻,这才轻声道:“殿下如今已经长大了,当初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和殿下说了?奴才看殿下对陛下误会颇深,若是继续这么误会下去,对陛下太不公平了,而且对陛下和殿下父子之间的关系缓和,也很不利。”
“误会?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他对朕应该是怨恨才是吧。”皇上淡淡一笑,不怎么在意的开口道。
张福海张了张嘴巴,没好意思接皇上的话。
“这么多年来,朕不曾好好照顾过他,冷眼看着他被皇后和太子欺压却无动于衷,他怨恨朕也是应该的,朕不怪他。当年之事虽然有皇后的手笔,但是幕后之人毕竟不是皇后,若是不将那人揪出来,朕不甘心。所以他要怨恨便怨恨,朕不在意。”
“无妨,现在这样挺好的。”皇上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张福海听的。
张福海闻言不由得苦笑,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因为张福海很清楚,他虽然是皇上的心腹,跟随他多年,但是到底皇上是他的主子,有些话他能提及,却不能一直劝,一个劝了皇上也不会听,还会惹他不开心,何必呢。
……
庄靖铖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一路朝着宫外而去。
“殿下,陛下这么轻易的就将血灵芝给您了?”腾策看着庄靖铖手上的锦盒,不由得奇怪的问。
“嗯。”庄靖铖脚步不停,淡淡的应了。
“陛下他不曾为难您吗?”腾策依旧不敢置信。
想之前为了求血灵芝,殿下可是跪在御书房外许久,最后还是由苏恒和德妃同时出面才将血灵芝给要了来,这次就这样轻易的给了,实在是让腾策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
“不曾。”庄靖铖依旧平淡。
腾策见他神色淡淡,并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知道他每次见过皇上之后都会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再多问,安静又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主仆二人一路出了皇宫。
庄靖铖并没有选择坐马车,那太慢,所以和腾策一人一匹骏马,出了京城之后便快马加鞭的朝着含山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