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是对胡舒儿恨之入骨,压根没有顾及自己的性命?”王涵不紧不慢的提出异议,眸中似是有更多的疑惑。
“是,有此可能。”若芸莞尔一笑,依然仰着头,一抬手便接了片金叶在掌心,缓缓的道“可是,胡舒儿虽嚣张跋扈树敌甚多,这宫中应没有比我更恨她的了。她口口声声是我所为,这么看来,也倒是合情合理”她说着却面色不改,无悲无喜,似乎瞧着明朗天空就能瞧见别的事物,而嘴里说的不过是他人之事。
“恕我唐突。”王涵当即沉默下来,微微低了头。
“以假乱真,几乎连我也骗了去。”若芸忽然语气急转直下,沉下脸来将那完好的金叶攥入掌心,有些恨恨的道“可惜和胡舒儿吹风的,极有可能是楚如兰,但楚如兰可轻易审不得。”
“她们还是一丘之貉,除非胡舒儿肯站出来。”许翠薇反应过来,叹息道“只是胡舒儿被日日灌那些凝神汤药,即便还清醒,也给整疯了。”
若芸怅然一叹,沉默以对。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秋叶飘落仿佛动静极大,纷纷扬扬接连坠地,惹得三人同时侧目。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王涵思忖良久,终于打破静默,带着不肯定的语气道“若是贤妃娘娘能证明自身,即便胡舒儿神志不清,也能暂时让她清醒。”
若芸被她的话语惹得一个激灵,同许翠薇交换了眼神。旋即点了点头。
在玉华宫商量不过小半日,若芸便觉得神形疲惫,秋凉几日风益寒。她无意到处走动,绕道看过了林暮烟便回了朝露宫,静候晓红的消息。
可直到日落西山,晓红却依然未归,许翠薇查着宫中支出账目无暇分心,朝露宫一时间便静的出奇。
若芸执笔抄书,心不在焉。算着剩余时日,竟有些心焦,林暮烟已然病的昏沉。若十天一过还无头绪,自己不仅帮不了林暮烟,还要把自己也困进宫中了。
她想着,不觉加重手腕力道。待发现已是点墨晕染开。污了白纸一侧。
她怔怔的看着纸上的污渍,不由想起当日自己捉急补书稿的情形,那时她无心且忘却前尘,完全不明白有玄机,更没有仔细想想还个钱袋怎么会劳烦权势颇大的异姓王亲自前来,即便来了又怎会过意不去替她捉笔。倘若她多留个心,想想这些看似自然却有蹊跷的环节,说不定早就起了疑。也不会绕那么大弯子、差点失之交臂。
若芸想着忽然皱眉“看似自然却有蹊跷”这个念头一出。已像是藤蔓缠树一般牢牢的捆住她的心间,让她下意识觉得自己一定漏了什么没有想起来,隐隐有些困惑。
可思绪未深,从外头跑进个宫女,对着她行礼,喘道:“娘娘,方才乾元宫来报,说是玉华宫的王修容有孕了,皇上知晓后十分欢喜,眼下正宣了太医去玉华宫。乾元宫的人提醒娘娘,可是要准备什么贺礼送去?”
若芸推开纸笔,心中释然,王涵到底依了她的吩咐告诉了荣锦桓,这么一来她至少有了皇上这个保障,且能暂时将众人视线引了去,让她能更清楚的看看到底谁想做这手脚。她为此其实略感抱歉,可王涵都敢来见她,便也敢与她一起赌上这一赌。
她瞥见宫女还等着回话,想了想便执笔添墨,重新铺了张新纸一蹴而就,折了封口递与她道:“这便是本宫的贺礼,送去给王修容。”
“这”宫女有些为难的看着薄薄的信笺,但到底不敢违抗还是接了过去,行礼道“是,娘娘。”
若芸启唇轻笑,看着宫女远去的背影怅然的起身转悠,寻了处藤榻便靠上去闭目养神。
思绪纷繁中不觉外头下起了雨,秋雨阵阵凉风习习,她半梦半醒打了个喷嚏,睁眼四周漆黑一片,烛火已然灭了多时。
她略感头痛的起身披衣,却不料外头有多人说话之声,紧接着有人闯入,宫灯被接连点起,有宫人高声报着:“娘娘,常公公到!”
若芸尚在迷糊,见常德急匆匆而来、对着她深深的弯下腰去:“娘娘。”
“常公公好生奇怪,这大半夜的到我这朝露宫做什么?”若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满的朝他道。
“唉,娘娘你还问老奴呐?这王修容有孕,娘娘你不去贺喜也就算了,竟然写了封贺词。”常德唉声叹息,白眉拧成一团。
“嗯,贺礼而已。”若芸光用想便知王涵是推脱不得、被迫当着众人拆了,不禁哂笑道“皇上亲眼旁观,想必此刻气着,倒是懒得理本宫了。”
“唉娘娘写皇嗣平安等贺词都没有什么不妥,偏偏要写恩爱白头、心意相通等话来,您成人之美也不该这般露骨”常德见她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更加无力的垮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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