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夫人!”一只纤细却有力的臂膀在关键时刻接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稳稳地扶住了。
回头便见屏儿担忧的脸,常笑悬着心总算是落下了。
屏儿见她面无人色,语气有些急,“夫人,你怎么了?”
常笑咬着牙道:“扶我回去!”
回到住处,常笑给自己把脉,果然是动了胎气,想是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情绪又大起大落,对身体损害很大。
常笑开了一副安胎药,让屏儿去药方里抓药。虽然药房关闭了,所有的药材却被集中在一起,瘟疫消耗的是一些名贵药材,这安胎的药材,倒是剩了许多。
屏儿将熬好的药给常笑喝了,常笑又睡了一觉,这才好了不好,心里却想着,为了孩子,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
五日后,从福州运来大量药材,魏峰和常笑组织人手将熬好的药发放给感染瘟疫的人群,开始大规模地治疗。
大部分初期感染者都痊愈了,中期感染只有一半存活率,至于后期病患,被疫病侵蚀严重的人,活下来的倒是极少数。常笑将预防的药制成药丸子分给城里的居民,倒也没怎么出现新的感染者。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一个月后,清远县虽然也陆续死了不少人,比起之前,却是好太多了。能治的都好了,治不好的都死了,又没有新的人感染,瘟疫宣告结束。
又过了半个月,封闭的清远县开始恢复交通,据说魏峰此次表现出众,破格升为清远县的新县令,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常笑,早就在清远县瘟疫结束之后,就悄然离开了,还是赶着她来时的马车,没有带走什么多余的东西。走在清远县的官道上,常笑挑开帘子回望,看着那古老又苍凉的城郭,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
清远县的百姓感激他,将他的牌位供奉在祠堂里,他头七的时候,她对着他的牌位,烧了半夜的纸钱,说了半宿的话儿。那一夜,微凉,有风,却没有刮走她手上的纸钱,火盆前的她,只觉得身上暖暖的。她想,他或许回来过,只是她看不见罢……
他的生命终止在了这里,他的骨灰被带回了京城,他的魂魄又是否能找到回家的路,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归故里的……
“夫人,我们直接去汾州吧!”屏儿扬着马鞭,半侧着头,对她笑。
常笑点头,缓缓放下了帘子,“嗯!”
我的孩子,也需要一个安宁的出生地……
本以为,一路低调行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谁知,才走出清远县两百里地,在一个偏僻的拐弯处,两人便遭到了拦击。
屏儿望着眼前黑衣蒙面的几个男子,头也不回地对挑开帘子的常笑道:“夫人,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常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觉得这伙人手里的刀子亮得吓人,心里却止不住地泛起一股寒意,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