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秘密,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被隐瞒的那一个,程蓉蓉就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混蛋!
活了二十四年,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不可以随便乱骂人,也从来没骂过重话,可她就是忍不住想骂人!混蛋就是她最严厉的骂法。对象是她银行的顶头上司,李建远,她的情人竟是有妇之夫!
这个秘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还被他风度翩翩、体贴入微的举止给迷得晕头转向,甚至天真的想,他是她这辈子遇到最好的男人,她要牢牢抓住他。只要他开口,她会把她最、最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他。
幸好没有!
要不是她接到一通自称是李建远的太太打来的电话,发现了真相,恐怕她就给了他了!
难怪他不愿意将办公室恋情曝光,难怪他约会只到八点五十分(他还得利用十分钟的车程赶在九点前回家),难怪他不要她打电话到他家,难怪他星期六、日总是没空;原来他的爱早就给别人了!毕分给她的,当然就只剩一点点了
蓉蓉又生气又难过。
他不应该欺骗她纯真的感情,她是认真的!一心一意地讨好着他,希望他和她在一起能感到快乐、开心。可是,她却被骗了。
实在无法和他面对面了,所以蓉蓉毅然决然辞去工作,一个人跑来教堂。
忏悔吗?算是吧。
她不是虔诚的教徒,只有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来教堂散心,希望她还没有被上帝遗弃。
远远走来,瞧见好多人涌入教堂,还有一排礼车停在教堂广场前
有人结婚?看看这排场,礼车就不下十几辆,而且全是名贵车种。
这么大的排场,是谁结婚?
不管是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最好的结局,可惜她没有这种好运。
“祝你们幸福。”蓉蓉在心底祝福,黯然离开。
这样欢快的场面,不适合甫失恋、心灰意冷的她,她会触景伤情,她需要一个僻静的角落反省反省自己。
于是,她沿着教堂旁的小径,不受人注意的走进后方教堂内。
“耶利亚教堂”是座相当大的教堂,前面喧哗的声音吵不到后面。她一时找不到告解室,只好四处摸索。
走到一扇门前,里面传来无助悲伤的哭泣声。她的好奇取代了伤心,于是便把门打开
“你”“你”两人异口同声,乍见对方同时都吃了一惊,蓉蓉比较快回复镇定,这才发现“她”一身新娘服,看来就是今天的女主角。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为何这么难过?”蓉蓉有着极善良的心肠,见不得人家悲伤难过,忘了自己正在失恋当中,就关心起眼前的伤心新娘。
“大喜?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大喜,但我可不!我根本不想结婚!”新娘满脸的着急与不愿,又气又跺脚。
不想结婚却又身穿白纱礼服?蓉蓉着实搞不清楚,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新娘说:“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一意孤行的是他们!”说罢,伸指用力一比,方向就是教堂前。“他根本就不是我想要嫁的人!”
“但你身上的新娘礼服可是结婚在穿的,而不是伴娘或女宾们身上穿的普通礼服呀!”
“我知道我穿的是结婚礼服,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新娘几乎要跳脚了。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蓉蓉越听越惊奇。
“你实在没有搞懂!好,我说给你听。这是一桩利益婚姻,只要对方是个男的,不管高矮胖瘦我都没得选择,你明白了吧!”
“怎么可能?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恋爱自由、结婚自由,没有谁可以擅自决定他人的婚姻。”
新娘叹了一口气,定望着程蓉蓉“我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来自小康家庭吧?”
“嗯,我爸妈在外地有各自的工作。”
“或许你的生活很平凡,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幢房子,可是你的母亲绝对不会勉强你去嫁你并不爱的人,即使对方家财万贯。”新娘苦笑着说。
没错,母亲不会干涉她的婚姻,但曾提醒她选对象时,要选两情相悦,看对眼的,钱财虽然重要,若没有感情作基础,无疑是住在黄金宫殿内,看似华丽富贵,其实冰冷凄凉。
“嗯,我妈是不会逼迫我什么。”蓉蓉话题一转“可是你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婚礼总得进行下去。要不然你可以试着和对方相处看看,也许你最后会喜欢上他。感情是可以培”
“对方容不下我的。我已经怀孕了!”新娘喊出来,把手放在腹部上。
“你怀孕了!?”
“是的,我怀孕了!可孩子的父亲不是新郎,而另有其人。我听说新郎很冷酷、很无情,我爱这孩子,更爱这个孩子的父亲,这两者我都不愿意失去,而我相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如果我嫁过去,后果一定很惨,我得赶紧离开,要不然我会没命的!”说罢“她”就往门外逃出。
方才“她”就是怒急攻心,一时昏倒,才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会就要被“押”出去继续完成婚礼。
蓉蓉拉住“她”对她喊道:“你不能就这样走出去,不用一分钟你就会被抓回来的!”
“那该怎么办才好?”“她”无助地望向蓉蓉,就在两人眼神交会的刹那“她”眼底陡地升起一股希望之光。
蓉蓉被她不寻常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内心有着不好的预感,却仍硬着头皮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虽然话未说开,可是“她”相信她已经知道了,所以“她”反问:“你愿意吗?”
蓉蓉面色一正,忙着摇头“别开玩笑!我代替你,不出二分钟就会穿帮的!”
“不会的!你看,我们长得多么相像,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而且你只要代替我举行结婚典礼就好,其余的就是以后的事。到时候我会回来跟我的父母说明白,如此一来,两家的面子都保住了,我的事也解决了,你说对不对?”“她”急切的把计画说给蓉蓉听,希冀得到她的“支持”
“可是我”
“求求你答应我吧!你一定有爱过人的经验,也知道渴望和对方在一起的心是多么强烈。”
“我当然知道”
“很难受对不对?就好像刀在割肉,整天失魂落魄,恨不得与对方融为一体。”
“对,可是”
“所以请你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我发誓过几天我就会回来负荆请罪,好不好?求求你!”“她”又急又快地打断蓉蓉的话。
“她”说得如此可怜,也正好说中蓉蓉的痛处,引起她的同情心,且“她”把计画说得合情合理,似乎可行。
况且时间如此急迫,而她脑袋其实早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和“她”的话给洗脑似的茫茫然,只能顺着“她”的说法点头说好。
很不巧的,就在两人换装完毕之后“她”舒瑶准备离去时,舒瑶的母亲走了进来,看见她们俩的行为,颇为吃惊。
“瑶瑶,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逃婚不成?”
她不语,默认了。“妈,请您原谅女儿不孝,我真的不能嫁给他。”
“荒唐!逃婚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舒母斥道。
如果她知道她女儿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件事就不会显得那么荒唐,但她会气死。
时间急迫,舒瑶不愿再与母亲争论,头一甩,狠心离开。
“瑶瑶!”舒母来不及阻止她,心里全乱了章法,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蓉蓉轻轻地问,引起舒夫人的注意。
当她看到身穿白纱的蓉蓉时,眼里闪烁着与舒瑶一样的异彩。
“不行,你还不能走!你要代替舒瑶结完这场婚。”舒家丢不起这个脸,唐家更丢不起!
“然后呢?”她不认为舒母会这样就此罢休。
蓉蓉不提还好,一说反而提醒了舒母。
“直到舒瑶回来。”舒母脸上有壮士断腕的神情。
“会穿帮的!”蓉蓉头皮发麻地喊。
“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走吧,时间到了。”像是怕蓉蓉也会跑掉似的舒母,不容分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往礼堂。
于是,蓉蓉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糊里糊涂的替演起新娘。
婚礼时刻
神父缓慢地颂着:“新郎唐家驹,你愿意娶舒瑶为妻,永远爱她、尊重她、珍惜她,不论她生病或困苦,都不离开她吗?”
原来新郎名叫唐家驹,而“她”的名字叫舒瑶,从今以后她就要改名叫舒瑶不,这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天真正的舒瑶回来,她就毋须顶替舒瑶这个名字。
“我愿意。”平淡且低沉的声音说。
好冷的声音,完全不带一丝感情,像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说出来。难道他也不想结婚吗?
向来迟钝的蓉蓉,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新娘舒瑶,你愿意嫁给唐家驹,永远爱他、尊重他、珍惜他,不论他生病或困苦,都不离开他吗?”
“我”蓉蓉应该马上回答,但她却迟疑了。
她要说“愿意”吗?结婚是她的人生目标,一辈子的大事,虽然从未梦想过要有多豪华的婚礼,可是结婚是神圣的,她只想结一次,而她的第一次竟是“替代别人”不是真正属于她!?这太荒谬了!
然而想归想,蓉蓉还是赶紧说:“我愿意!”没敢多作犹豫。
她可以感觉到新郎斜斜瞥视她的眼神,若再迟疑一秒,她相信他会当众杀了她用他凌厉的眼神。
神父继续道:“你们有戒指作为爱的信物吗?”
唐家驹自戒盒中取出一枚夸张得可以的大戒指台座上镶着一颗闪耀光芒、不知几克拉的钻石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内。
她也依样把舒瑶交付给她的戒指,套入他的手指。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微笑着说。
棒着婚纱,她终于看到她的“夫婿”
和他的声音一样,他的脸色像泡在冰水多时,刚捞起尚未回温,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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