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点感情也没有,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冷酷。不过,他长得挺英俊的,她好像曾在哪见过他
唐家驹缓缓掀起婚纱,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一下那根本就不算“亲”充其量只是“点一下”
他那是什么态度呀!?连亲她一下都不愿意?蓉蓉好生气!
就算他和她一样是被逼来结婚的,也总得尽责地把戏演给那些要他们结婚,希望他们幸福的人“看”作戏嘛,亲一下会少掉他一块肉、污了他的嘴吗?
蓉蓉越想越生气,于是换她亲唐家驹时,她突地张大了嘴咬他一口
幸好!除了神父和她“亲爱的丈夫”之外,没有人看见。
蓉蓉像打了胜仗般地抬高下巴,高傲的微笑迎视他。
他居然笑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他好整以暇地笑望着她,居高临下的“研究”她。
被咬还笑得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在无人时也咬她一口吧?
蓉蓉反而因他的不怒而瑟缩了一下。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她偷偷看了侧门一眼。
彷佛看穿了她的意图,唐家驹已亲昵地牵起她的手往他臂弯一放,并将大手压盖在她手臂上。
“既然来了!就一起结束它吧。”他说。
蓉蓉来不及细想他这句话是什么含义时,他已牵着她步下阶梯,面带微笑地迎接亲朋好友向他们洒来的纸花和拉炮。
那真是难熬的一刻,蓉蓉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却又不得不对他们微笑以示礼貌,两家的亲朋好友加起来偏偏又那么多,她一路走出来,脸都笑僵了。
按照礼俗,新娘要丢出捧花,接到花束的人,可能是下一个要结婚的人。
“各位未婚的女性朋友,新娘要丢花束罗!”开金口的,是唐家驹。
他可真有号召力,经他这么一喊,不少女性争着要夺得花束。
蓉蓉用力将花束抛出,一个女孩幸运接到。然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唐家预先设置好的会场栘去。
一到会场,蓉蓉傻眼了
整个会场触目所及之处都是花!她彷佛置身花海中。
镑式各样的高级鲜花,被如梦似幻的各色薄纱包围、衬托起来,被装饰成圆形拱门状、花层状、花柱状;各种颜色的气球被灌得饱饱的,预备在新人走进来的时候发放。
花型拱门前有一个十层大蛋糕,周围也都有鲜花围绕着。蛋糕前方有一对冰雕成的逃陟,象徵着新人恩爱不休。
现场还备有吃不完的食物、喝不完的酒,广场的左边更有一个乐队演奏着结婚乐曲。
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人群里不乏知名企业的重量级人物、政府重要官员她有没有看错?连她刚辞职的海外银行负责人也来了!?
另外,被困在外围不准进入的大批记者,频频按下快门,镁光灯闪呀闪的,教她差点睁不开眼。
这真的是喜宴吗?
蓉蓉惊诧万分地想
她到底嫁给了何等人物?
这个大人物,就是唐家驹。
在这个大城市中,乃至于这个国家,甚至海外,没有人不知道唐家驹的名字。
他有数不尽的财产,包括好几间银行在内,他的事业几乎遍及全世界每一个行业,在经济上而言,他可以说是本地的最高统治者。夸张一点讲他打个喷嚏,股市就会动摇好几天。
他除了“工作魔”这个称号之外,还有个闪亮的外号叫“狮子王”
蓉蓉不是不知道这号人物,但电视上的他和眼前的他有着极大的差别他本人更帅,只是她一时认不出来罢了。
唐家驹这个人可说是既会赚钱又热心公益。这样的人,感情的事特别引人注意,所以有关他的绯闻、传言总是精采得令人津津乐道。
他有着冷静的头脑、镇定的气度、敏锐的判断力、丰富的学识,再加上自身的天资与后天的栽培,二十五岁那年即因“西区商场开发计画”之成功而大放异彩,从此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成为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狮子王”这个外号对他来说,真的是实至名归!
就算平日就仰慕他,但无论她的脑袋怎么放纵地作白日梦,就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和他有所牵连,而且还结了婚!?
但,她确确实实和他结婚了虽然是代替舒瑶。
这种感觉就好像中了统一发票特奖,结果却发现那是上个月的号码。
被呕吧!她并不是在惋惜什么,反正,几天后她就会回归原来的生活,只要她小心应付,唐家驹绝对不会发现她的冒充行为,而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认识他。
“少夫人,少夫人?”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打断她的思维。
“喔什么事?奶妈。”拜舒瑶所赐,她今天认识了好多人,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位年纪稍长的妇人,是照顾唐家驹自小到大的奶妈。
“今天折腾了一天,该睡了。”
蓉蓉这才想起“睡觉”问题。
今晚是“新婚之夜”哪!懊不会要她跟唐家驹同房吧?怎么办!?
“奶妈,我可不可以不睡?”她嗫嚅的说。
奶妈啼笑皆非地笑骂:“傻孩子!人怎么可以不睡觉呢?”一会儿,她像明白什么“哦”了一声“我懂了,你是在害羞?”
蓉蓉岂只害羞,简直想挖地洞躲进去。
“你躲得过今晚,躲得过以后的每一晚吗?不要害羞,这是人生的一个过程,也是结婚者必经之路。”奶妈竟然在说服她!
“可是我”结婚可以代替,新婚之夜怎么代替?她在心中喊救命。
奶妈牵引着她,往二楼走去,并替她推开门,送她进去。
一看到那张大床,蓉蓉脸红心跳,连忙想躲在奶妈身后。
“奶妈,我可不可以睡别的房间?”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笨拙地找藉口“因为我睡姿差,会会踢人!会把他给踢下床,而且而且我会乱作梦,梦中还会拳打脚踢。为了他着想,我还是睡别的地方好了,免得他受伤。”
奶妈听她这么说,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她良久,语重心长的说:
“少夫人,虽然你讲得乱七八糟,但我听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这和我所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不管如何,你已经嫁到唐家,从前的事就当作过去了,今后你就只有家驹一个丈夫,对他要一心一意,莫让他烦心才好。”
不愧是奶妈,除了不忘自己的身分外,话中亦有一种权威,教人尊敬。
蓉蓉从她严肃的语气中听出一些端倪,半晌说不出话来。
舒瑶的传闻该不会指怀孕一事?
如果连唐家的奶妈都听到传闻,那其他人不也就知道了?包括她的“丈夫”!?
“不过,”奶妈没发现她的心思,又恢复慈眉善目的样子“今晚,你可以放心一个人睡。”
“为什么?”
“家驹他还有些重要的公事要赶着处理,今天晚上他睡书房。”
“喔”她应着,松了一口气。“他真忙。”
“他是很忙。唐家的产业太大了,幸好有他和家骏在帮忙。”
“谁是家骏?”她直接反应。
“家驹的弟弟。你忘了?”
“我太紧张,所以忘了。”她“忘”的事可多着呢。
“好了,快去睡吧。”奶妈退出房。
逃过今晚了,明晚呢?天啊,希望舒瑶早点回来“解救”她!蓉蓉惨澹地祈求。
然而,当奶妈退出房间后,她一个人独处一间大房,心底竟涌升一股失落感。
“前男友隐瞒已婚事实,接着,匪夷所思地代人结婚,现在又要独守空闺唉!这是什么命运安排?难道就不能有一个正常一点的恋情吗?”蓉蓉对着空气问话,无人应答。
望着偌大豪华的新房,蓉蓉怅然万分地叹了一口气,身形孤单地爬上大床,辗转好几次才极难安的入睡。
半夜,连着书房与主卧室之间的房门无声地打开,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走到床边深深看着舒瑶不,她不是舒瑶。但他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谁?竟和舒瑶长得一模一样。
若不是那双彷佛燃着明亮火焰的眼睛泄了她的底,他根本不会知道新娘子换了人。舒瑶的眼神常含着不安与烦躁,彷佛跟他在一起是活受罪;而她却像个调皮小精灵,藏不住心事,有双属于少女的黑瞳,那是舒瑶所没有的。
她和舒瑶有着极端的不同,她敢在众人面前咬他一口,真是好大的胆子!舒瑶避他唯恐不及,绝不会有此行径。
娶舒瑶,是父亲的意思,他无所谓。她的父亲在政界任高职,两家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淡然疏远,但他宁愿将之解读为有大家闺秀之风范,相信婚后会有所改善,而不愿细想她疏远态度背后的真正原因。最重要的是,他还算“喜欢她”所以就没什么异议。
男人总得要结婚,娶个贤慧清白的女子是必要的,免得将来质疑孩子的血统。
莫怪他不公平,他也有生理需要,身旁女伴从来不缺,但他会要求女方做好安全措施,亦会馈赠物品,双方等于是买卖关系,不玩真感情。
不过,舒瑶却令他惨遭滑铁卢。她不但有爱人,还怀有爱人的孩子!
流言流语如瘟疫般传开来,他没有澄清,也没取消婚礼因为面子问题。
可结婚当天,舒瑶却跑了。
她和爱人私奔去了?他不清楚,也懒得追查,只是诧异她倒挺顾他的一面子,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女孩代替她嫁过来。
他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易”为何?不过,有勇气假扮新娘,且咬了他之后,还以高傲的姿态面对他,又怎会在新婚之夜惶恐不安
这个女孩是祸是宝?她究竟能不能和他“配合”?
他很期待
唐家驹不在意逃婚的舒瑶,却在意眼前这个“假”妻子。
他明知这是场骗局,却仍好奇他跟她一对假凤虚凰,要如何将这场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