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穴外,外面除了本来守着的二十人外,竟然多了几驾坐满军人的军用车辆。
原来是林槐楠见他们一直没有出来,急急召来后援部队,正准备闯进去救人。
其它人见他俩平安出来,而且清灭了洞中的妖魔,都表现得很有兴趣,林槐楠马上派人进洞里去收拾妖魔的尸体,打算带回去展览,研究。
见他们将妖魔的尸体拖出,运到车上,法西斯心中无法有丝毫喜悦。
看到法西斯沉默不语的样子,凌云的心情也不太好,更不想在这个讨厌的地方多留片刻,便叫林槐楠先送他们回去。
回程路上,他们改为坐车,车子沿着来时的路缓缓前进,走到那一堆破烂的木屋群时,法西斯少不得抬头张望。
四处张望多时,终于被他看见那个绿皮肤的小女孩。
看见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在寒冬的冷风中蹲在一堆废物旁瑟瑟缩缩,法西斯心中一痛,想一想后,也不管身旁之人的劝止,跃下车子,大步走上前。
“小妹妹,你冷吗?”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法西斯不惧污垢,温柔地轻摸小女孩冷得像冰的脸颊。
小女孩先是畏怯地退缩,之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温柔的脸孔,迟疑半晌后,才点点头。“冷。”
法西斯微笑,把身上的棕色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看着她将身子缩在过大的衣服中,求取温暖,法西斯的神情显得有点无奈,因为这已经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事。
“给她吧!”不知何时,凌云也走到他的身后,从口袋拿出一包巧克力饼干递给法西斯。
看着他手上的巧克力饼干,法西斯有点惊讶,顿一顿后,接过,将包装撕开后,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就像害怕被人抢走一样,用双手紧紧抓着饼干,垂着头,狼吞虎咽。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法西斯更加难过,凌云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后,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把她带出去。”
“?”法西斯意外地回过头去,凌云白了他一眼,用带点不悦的声音说。“你真的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当然不是!”法西斯喜出望外地看着他,接着,把声音压下来,用只有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好最好的。”
“抱起她吧!要出发了。”凌云有点脸红,别扭地别过头去。
法西斯依言把小女孩抱起,两人一起走向车子,持枪守在旁边的林槐楠却在此时上前,阻止他们。
“抱歉!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有明文规定,任何已被魔气感染的人、物,都不能进入内区。”
“你们就这样漠视他们的生死?”法西斯难以理解地摇摇头。
依他所见,这里的居民身上虽然都带着很重的魔气,大部分已经踏人成为魔人的阶段,无葯可救,但也有人只是被魔气稍稍沾染,可以救助。
就好像他抱着的这个小女孩,只要经过简单的除魔仪式,就可以回复正常。
“或者对两位来说,这很难理解,但是,这也是为了保护其它健全的市民,而且,政府并非完全漠视这里的居民,派发必需物资与粮食的车辆每一个月都会前来两次,所派发的食物和用品足够他们生存下去。”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凌云不屑地斜睨着他,说。“我看你们的政府,只是想保住他们的性命,留下来做妖兽的粮食,以免那些被你们赶到这里来的妖兽,因为饿肚子而闯进内区吧!”
林槐楠被抢白得脸色发青,但依然半步不让。
“先生,政府的政策,我无权干涉,但是,你们要将这里的人带走,就绝对不行。”并非他没有同情心,只是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即使是你们的特首看见我,也要称呼我一声阁下。”凌云藏在太阳眼镜下的双眼冷冷地瞪着他。
两人在原地僵持,情势剑拔弩张之际,法西斯无法再保持沉默,对凌云说。“阁下,算了。”
“法西斯?”凌云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法西斯。
“留在这里,可能就是她的命运。”弯身,把小女孩放到地上,她好像知道这是她唯—的希望,拼命地拉着法西斯的右手,不肯放开。
“对不起。”法西斯摇头,把她小小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扳开。
罢才凌云与林槐楠的争执提醒了他,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为凌云多添麻烦。
教宗将逝,对凌云而言,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任何小小的把柄,都足以令凌云无法坐上教宗之位。
他不可以让凌云因为一个小女孩而在香港惹上麻烦。
即使他再怜悯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到底是凌云。
人的最大劣根性,就是永远自私。转身,走上军用的磁浮汽车,从窗口看着那个渐渐变成小黑点的小女孩,法西斯心中酸苦交杂。
知道他心中难过,凌云悄悄地把手伸过去,握着他的右手。
“法西斯,我答应你。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将这个世界的魔物完全消灭。我一定会让所有人在我的国度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偏头看着他,法西斯微笑,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
或者,凌云是对的,想令所有人得到幸福,只有从根本改变世界,只有消灭世界上所有的魔,世界才能真正安宁。
天幕垂下漆黑的幕帘,人造的星子高高悬挂,却远远及不上高挂在特首官邸的大厅上,十多盏华丽的水晶灯明亮。
维多利亚式装修的大厅上,精心妆扮的妇人在灯下来回,身上昂贵的珠宝首饰在灯下反射出无数璀璨的光环,穿着名牌礼服的名流用带着钻石腕表的手举起酒杯,嘴里说着风趣的笑话,以博得女伴一声动人的娇笑。
今夜的特首官邸特别热闹,不单止是因为宴会,更重要的是宴会的主角,俊美不凡。
数不尽的年轻、中年、甚至老年的贵妇,摆出她们最娇媚的神情,围在凌云与法西斯身旁。
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上好的丝质布料贴服地包裹着他修长身体,将柔韧的体态完美地表现出来。
听着那些毫无内容的话题,看着她们越贴越近的身躯,虽然在心中已经将她们骂上千百遍,但是凌云一直保持着最灿烂的笑容。
不过,当他看见坐在他右边那个穿着细肩带低胸礼服的老女人,几乎将整个胸部托在法西斯的手臂上时,他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
“法西斯!”伸手,他用近乎粗暴的动作扯开法西斯。
被扯到他身旁的法西斯微微一愕,还来不及说什么,本来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的妇人因为顿失依靠,整个人掉在地上。
“啊!利夫人!”法西斯惊叫,忙不迭伸出手去扶她,却被凌云用力拉住。
倒地的利考和夫人脸色胀红,在其它人的扶携下狼狈地爬起来,一双抹着浓浓眼影的眼睛恨恨地瞪着害他出丑的凌云。
“利夫人,你太不小心了。”凌云回以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从容地向在场的众人行礼,并示意法西斯跟随他走开。
“凌,我相她没有什么。”走开六七步后,法西斯压着声音,急急地向凌云解释。他总算明白凌云在闹什么别扭,不由得大呼冤枉。
“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你让那个女人将她那下垂的大胸,托在你手臂上,也不喜欢你对着她笑。”凌云白了他一眼,声音非常不悦。
“凌,我对她笑只是基于社交礼仪。难道你要我推开她吗?”法西斯无奈地摆摆手。“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我帮你做了!”
“凌,别生气。”在他近乎横蛮的声音中,法西斯说话的语气依然温和。“其实要嫉妒的应该是我,每次在社交场合里,总是有那么多美人围在你身边。”
凌云的心情总算稍稍好转,轻声说。“一群丑八怪,我才看不上她们。”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今晚的主人领着一群高官向两人走近,一轮寒暄,扰嚷,半小时后,好不容易才脱身离开。
“我去拿点食物。”法西斯向凌云交代后,便向大厅另一角的食物台走去,凌云百无聊赖地在上万尺的大厅走着,渐渐走到大厅左翼。
在两张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底下,有三个巨大的强化玻璃器皿,里面是满满的化学液体,还有不久前被凌云杀死的三只妖魔。
凌云不免有点意外,他早知道香港政府将这三只妖兽的尸体用作展览用途,却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
倚在柱后,遥遥看着浮在玻璃器皿内的三只妖魔,特别是最小的那一只,凌云抿着唇,眼神闪烁,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沉默之际,几名妇人也说说笑笑地踏入左翼,停在玻璃器皿前,指手划脚。
“哎呀!这就是妖魔吗?我是第一次看见呢!”
“哈!妖魔有什么稀奇?去年我丈夫带我去旅行,在英国的博物馆就见过了。”
“这只小小的也是妖魔吗?我看它的样子很可爱,白白眫胖的像个讨人喜爱的小男孩,那个红衣主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下得了手?”
“是呀!虽然下半身是蜘蛛,不过,仔细看看,长得实在很可爱,就像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杀了它?那位红衣主教也太残忍了!”
听着几名朋友的话,刚才被凌云害得在众人面前大出洋相的利夫人马上附和。“对呀!真是残忍!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到底是出身不好的人,心肠又怎会好?”
“出身不好?”一知道有闲话可以听,几名女人马上好奇地竖起耳朵,把耳朵附过去。
“你不知道吗?他是孤儿!”
“孤儿?真令人意想不到!堂堂的红衣主教竟然是孤儿!”
“住在孤儿院的孤儿?噢!天呀!那些地方听说既脏又多病菌!l
那女人见引起她们那么大的反应,得意地勾起唇,用更加煽动的声音说。“还有,听说他本来的家人,都是被妖魔杀死的。所以他长大后,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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