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就成了心理变态,只要看见妖魔鬼怪,不理好坏,就杀,杀,杀!”她的话越说越难听,站在柱后的凌云气得脸色发白,双手攥成拳头,抖动不已。
怒不可遏,正要冲出去,一只手从后把他拉住。
“放开!”正绷紧着全身神经线的凌云头也不回地挥手打过去,被打中的法西斯没有退避,更没有放手,依然把他紧紧抓住。
啪的清脆拍打声和怒吼声,惊动了那几名长舌的女人,发觉话题中的主人翁原来就站在她们身后,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慌张不知所措的神色,面面相觑后,便匆匆逃走。
法西斯先上前,把厅门关上,才回到凌云身边。
“凌,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样冷静?”凌云瞪起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知道她们怎样说我吗?她们说我残忍,说我是心理变态!”
“我知道你不是。”法西斯摇摇头,伸出右手,安抚地环住他的肩头。
“说谎!其实,连你也是这样想我!”凌云挣开他的手,奋力咆哮起来。
“我?”法西斯霎时怔忡。
“那天,我杀死那只小妖魔时,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连你也觉得我很残忍,没有人性。”凌云喘息着,双颊因激动而发红,就如两团火正熊熊燃烧。
“我”看着他脸上的激昂与愤怒,法西斯一时间感到无措。
水色的眼睛,看向装在玻璃器皿中的小妖魔标本,再看向凌云,如是者,来回几次后,他才说。“我只是同情它凌,我没有觉得你残忍,我明白你要除恶务尽的心情。”
“你不明白!”凌云尖声打断他的话,之后仿佛突然间失去全身力气般,背靠着柱子蹲下去。
“你永远不会明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被妖兽吃掉的痛苦!”
2640年的冬天,12月24日
那一天是平安夜,天上下着白雪,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挂满灯饰。
他和父亲、母亲、姐姐,一起围着温暖的火炉坐着,他的双手抱着母亲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听父亲说耶稣基督降生的故事。
母亲正在织毛衣,比他年长三岁的姐姐拉着小狈的尾巴,趴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玩耍。
家里不时响起欢乐的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幸运美满,直至一头丑陋的怪物闯入。
凌云永远无法忘记,奋力保护家人而被咬掉手臂的父亲扭曲变形的脸孔,姐姐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妈妈的头变成在滚动的球。
由家人身上流出的血把纯白的地毯染成鲜红,幸福的童年像掉在地上的玻璃球一样破碎成千片万片,那刻,成为凌云一生的转捩点。
不过,对接获警报,在第二天早上赶来的意大利刑警而言,在凌云家中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妖兽吃人事件。
唯一不同的是,在这次案件中,竟然有一位幸存者。
在生死关头,凌云爆发出潜藏在身体里的强大灵力,把妖兽杀灭。
紧紧抱着死去的父母和姐姐,只有八岁的凌云,用血与泪,立下誓言杀尽世上的妖魔鬼怪!
后来,他被教堂的神父收养,得到进入梵蒂冈的机会,他拼命往上爬,不单止是因为要实现他的野心,更是要以梵蒂冈的力量实现他在童年立下的誓言。
他的确做到了。
由神学院出来后,每一次驱魔杀妖,他都用尽全力,一步一步累积的功劳令他以二十岁之龄,成为梵蒂冈最年轻的红衣主教。
一切都改变了,他由失去家园一无所有;变成离教宗之位只有一步之隔的当权者。
唯一没变的,就是在面对妖魔时,他的心中永远没有宽宏与慈悲,只有冰冷彻骨的杀意。
“或许那个女人说得对,我的确是心理变态。”
坐在沙发上,凌云木无表情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悄悄地从宴会离开,驾车回到暂住的家里,一直沉默的凌云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叫法西斯大吃一惊。
“凌”将刚脱下来的燕尾服挂好,只穿纯白西裤与衬衫的法西斯坐到凌云身旁,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安抚凌云。
凌云家人的死成为凌云心中永远的伤痛,也成为法西斯心中最在意的事,他在意自己无法令凌云忘记过去,更无法平抚他心中的创伤。
“每次当我看见妖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光它们。只有用妖魔的血才可以稍稍修补我心中的恨,令我可以面对死去的亲人。”
“你没有做错。你只是为了世界,为了保护其它人。”法西斯环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
“不是!那些只不过是掩饰的话,我为的根本只是我自己。法西斯,你会讨厌我吗?”说话时,凌云的语气尽量平淡,但是,细心的法西斯却看见他放在膝上的指尖正在微微发抖。
仔细想过后,法西斯问。“那你后悔吗?”
“不会!永远不会!”凌云咬着牙,用力摇头。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指着他,骂他残忍,他依然坚守他的信念,只有杀尽妖魔,世界才会得到平静,只有杀尽妖魔,才不会再出现其它失去亲人的孩子。
别人的流言蜚语只会令他愤怒,但是也会换来更大的动力,就只有法西斯他怕,怕善良的法西斯也会觉得他残忍,会讨厌他。
“那就行了”法西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修长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凌云微颤的指尖。“凌,只要是你决定的,我就会跟随,如果你要杀尽妖魔,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冲出去为你挥剑的人。”
“法西斯”凌云浑身一颤,抬起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他。
“永远别忘记,我是你最忠诚的骑士,而且,我深深地爱着你,即使你要前往地狱,也请带着我。”
听着法西斯优美如乐曲的声音,瞬间,凌云竟觉得眼眶微微地发热起来,用力眨一眨眼,热意化成水雾,令眼前模糊一片。
不想被法西斯知道,也基于心里难以控制的激昂,凌云突然伸出双手抱着法西斯的脖子,主动地把唇送上。
法西斯当然不会拒绝。
双唇紧贴,舌头互相缠绕,之后潜入对方的口中,像小蛇一样,在温暖湿热的口腔来回撩动,流入喉头的津液带着花蜜的甜味,令人陶醉,也令吻更加激烈。
法西斯的眼半闭着,凌云的眼半睁着,柔软的唇密不可分地相贴着,两颗心也如是。只有在法西斯身边,凌云才感到真正的安心,他相信这个对他许下誓言的男人,的确是用尽一切地深爱着他。
唇纠缠多时,之后,分开,接着,再次合上,在贪欲的渴求中,两人交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深吻,两人的气息同时乱了。
“凌”
“法西斯”
喘嘘嘘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浓烈的情欲令双方都觉得浑身烫热,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互相拉扯对方身上的衣物。
相拥着的身躯在沙发上来回滚动,衣物很快就从两人修长结实的身躯滑下,散落地面。
双手按在凌云光滑的肩头上,法西斯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左手指尖搓揉着左边粉红色的挺起,唇含住右边的那一颗,轻轻吸吮。
“嗯嗯唔”感到胸前微微地胀痛起来,凌云满脸潮红地发出喘息声,十指插入法西斯银色的头发里,无意识地抓弄着。
法西斯边疼爱着他的胸口,边用右手来回地爱抚他的身体,当指尖落到下腹时,凌云的喘息声变得更加沉重,狂乱。
“啊呀唔啊啊法西斯嗯啊”感到身体越来越激情难当,凌云开始以双手用力地扯着法西斯的银发,发出无言的催促。
法西斯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激动得难以控制,着急地把手伸到下身,刚把已经把他箍紧得发痛的裤头解开,耳边突然响起“铃铃!铃铃!”的声音。
就像一盘冷水泼上法西斯与凌云的头顶,两人同时僵硬了,用恨恨的表情瞪着放在沙发旁边的电话。
这是一个很扫兴的来电,扫兴得叫人恨不得把电话砸烂了,然后,当作没事发生过一样,继续拥抱在一起,可惜,无论凌云或法西斯,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首先苦笑着从沙发上起身,拾起地上衣物穿上的是法西斯,而随后起来的凌云则黑着脸,一边穿上衣服,一边用气恼的语气说。“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我保证会杀死他!”
法西斯再次苦笑,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相信谁也不会在这时候打电话来,不过,他明白凌云的不满,因为此刻就连他也有杀人的冲动。
飞快地把衣服穿好,也为凌云整理一下,法西斯按下电话的通话键。
浅蓝色的墙壁上马上投影出熟悉的影像,在电话另一端的是法西斯重用的直属手下。
“红衣主教阁下,法西斯大人!很抱歉在深夜时分打搅两位!只是实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向两位报告。”
“不要紧,我和阁下还未打算入睡。”站在凌云身旁的法西斯温文地对手下点点头,而坐着的凌云则用暗藏着不悦的语气说。“希望你所说的重要的事是真正重要。”
“打搅阁下,实在非常抱歉!”听出他的不悦,投影屏幕上的壮年男人惶恐地再次致歉。
“不用再道歉了!到底有什么事?”
“是阁下下令寻找的密宗已经有消息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通知两位。”
“什么?”凌云与法西斯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两个多月过去,终于有消息了。
“约两星期前,我们派出的人在一家餐馆里看见一个与密宗活佛有七八分相似的青年,当时因为没有准备,所以没有跟上,不过,我查问了餐馆的职员,知道与那名青年同行之人驾驶的是一部很名贵的汽车,我查过汽车入口记录,那款汽车全香港只有五部,再加以追查,好不容易才找到”
“他到底在哪里?”凌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着急地追问。
“就在香港市郊的一栋透天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