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有些昏暗,她眨眨困顿的眼,想撑起身子,却觉浑身乏力。
她决定放弃挣扎,因为被窝好舒服、透著淡淡的温暖,她忍不住深深吸气,发现空气中有一股清雅的香味,是马缨花。它的时节正巧,开了满山满谷,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幅景致,明日,待她身子转好,她要赛穆斯陪她去银岭绝崖,去摘最大最美的花。
银岭,断壁绝崖。她翻了个身,眼眸直直盯著上方,心些微落寞。赛穆斯说,阿爹和姆妈便是由那儿坠下的,而那日,她让堂柱砸晕了,什么也不清楚。
那里,每年都会开满红艳艳的马缨花,她会摘来许多许多,将花全撒向绝崖,给阿爹,给姆妈。唉她想念他们,好想好想,自从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走了,就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了她也想阿姊呵一只男性的手掌撩开床帷,静静地拉下她罩住小脸的软被,神情若有所思。
“赛穆斯”见到上方的俊颜,沐澜思微微脸红,又想抢回被子。
“为什么哭?身子很不舒服吗?”他手掌探向她的秀额,试了试温度,静静又说:“往后,别在瀑布下练刀。”她身子一向健壮,一染风寒,却连躺十来天。
“我要练。”
“不行。”他口气虽静,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要练”她音量转小,不知是否病著,感情就脆弱起来,总不争气地想掉眼泪,她好烦好烦好烦“我要练不用你管”有点赌气。
许久,他瞧着她,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乖乖喝藥,病好了,我陪你练。”
沐澜思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颊上,心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知自己任性,可如今也只能对他使性子。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泪,咧嘴笑开“赛穆斯,谢谢你。”
他没回应,只端来刚煎熬出的藥汁,递到她面前。“喝完。”
黑呼呼的一碗,沐澜思接了过去,深吸口气,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咕噜咕噜全喝下肚中,苦皱了一张俏脸。“好苦哇”她伸出小舌,秀眉皱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喝。良藥苦口。”他收了碗,温言道:“待会儿会出汗,若觉得乏,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瞧你。”他起身欲走。
“赛穆斯”
他止步,回身询问地挑眉。
“你很忙吗?若可以陪我说说话,好不?”一对美丽大眼祈求著。
沉吟了会儿,他坐回床边“你想说什么?”
见他愿意,沐澜思心中暗暗欢快,咬了咬唇,轻声地问:“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去中原,找什么回春手和玉面华佗,阿姊她会转好吗?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知。不过,那两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若不能完全治好滟滟,说不定也能想出其他方法。滟滟的情况只会比以往好,你别太挂记。”
“嗯。”她跟著笑,似乎想到什么“还有呀,赛穆斯。你不是说阿姊浑身皆毒,常人若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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