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好吃的东西。刷的一声,白少川折扇一合,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驳他的话,低头斟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酒水阵阵涟漪,眼前浮现多年前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一幕。
“大爷,求求您,随便什么残羹剩饭给点就行,我娘病了,好久没吃的了,快饿死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酒店的掌柜哭叫着。
“滚,臭要饭的,你娘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小二!看什么呢,把这些剩饭拿到后院喂猪。”掌柜说着抬腿将那乞儿踢出一个跟头。乞儿在地上滚了几下,又痛又饿再也站不起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恢复了力气默默爬起,咬着牙继续行乞。
月上枝头,一间四面漏风的草棚,小乞儿在外边擦掉嘴上被人殴打渗出的淤血,鼓足力气,故作高兴的大喊道:“娘,我回来了,今天碰到好心人,给了半个馍馍,您尝尝,是白面的呢。”
“娘”小乞儿一声惨呼,草棚内躺着一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妇人,浑身冰冷,已死去多时了,祝融肆虐,火势蔓延,惨呼声、惊叫声混成一团,看着白日里自己遭打的酒楼化成火海,小乞儿脸上淌满了泪水。
“白兄,白兄,你怎么了?”丁寿难得见白少川失神。“没什么,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客栈了。”
白少川言罢起身,走出了酒楼,门前台阶角落里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儿,白少川扫了他一眼,稍一顿足,扬长而去。那小乞丐饿得头晕眼花,闻着店里的阵阵饭菜香味,更觉饥饿,没办法只得紧了紧自己腰间的破麻绳。
突然一块银子从怀里滚了出来,他心虚的看了看周围,没人看他,拿起来咬了咬,是真的,老天显灵了,他跪着朝天上磕头“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凭窗看见这一幕的丁寿笑了起来。
这白少川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呢。同样看不透的还有长风镖局众人,甫一进城便有两名头戴六合一统帽,身穿灰色直裰的汉子迎了上来“我家主人恭请长风镖局方大少赏面,三日后亲赴洛阳花会。”
莫名其妙的拿过那帖子,方旭便是一愣,这帖子竟是金箔制成,张开帖子只见十六个字“本月十四,洛阳花会,牡丹园内,恭迎大驾。”落款:金不移拜上。
“金不移是个什么来路?”客栈内丁寿把玩着常九不知从哪儿摸来的一张金箔请柬问道。
“本朝自太宗迁都北上,京内宫廷日用、百官俸禄、九边军饷,都依靠漕运由南及北,所需人力极大,于是就有了依靠漕运为生的漕丁,金不移为漕帮之主,帮众以十万计,漕帮人多势大。
除了运送漕粮,还从运河内其他货物中抽水,论势不弱丐帮,论财不让邓通,财神之名,实至名归。”白少川轻声解释道。
“那这个什么金不移不坐镇江淮,管好他那些徒子徒孙,没事跑到洛阳干什么?”丁寿纳闷,漕运走的是运河不假,可此时的运河已经不是隋唐年间走向了,起苏杭,经江淮,过临清,直抵通州,和洛阳没什么干系啊。
白少川意味深长的一笑“每年金不移这个时候都要赶赴洛阳,风雨无阻,只为举办”洛阳花会“。”
“洛阳花会?”“不错,城外五里有一处牡丹园,园内遍植各类牡丹,乃漕帮产业,此外金不移还重金悬赏牡丹奇种,只要能胜过他园内的花种,必重金求购,万金不惜。”“哈,没想到这位金财神还是风雅之人,爱花如命。”丁寿笑道。
“爱花是爱花,不过此花非彼花,金不移对百花谷主牡丹夫人花无期痴心一片,这花会全为花无期一人所设,只为当日能睹佳人一笑。”白少川仿佛想起了什么,神色落落。“长风镖局如今处境不妙,他们还会去这个劳什子花会么?”丁寿好奇问道。“非去不可,”
遥岑坚定对方旭等人说道“金不移一方豪杰,平日最好颜面,气量却不甚大,任何人持此请柬,洛阳城内一应花费全算在漕帮账上,一日所费不知几何,若是故意拂了他的面子,只怕将来镖局的生意会有麻烦。”
方旭点头称是“如此就你我二人前去,铁衣和六爷留在客栈保护可人。”洛阳城外牡丹园,青砖灰瓦洛水边。
如今这牡丹园内花团锦簇,游人如织,除了金不移请柬所邀贵宾,自十四日起一连十天,但凡爱花赏花之人,牡丹园来者不拒,这些年来俨然洛阳盛事。
丁寿与白少川得知长风镖局众人来了牡丹园,一早便暗暗混进了园中,见园中果然各类牡丹争奇斗艳,园中一片空地上搭起一座高台,上有布幔遮阳,布置了几排座椅,已有几人入座,旁边有青衣小厮和美貌丫鬟随时服侍,想必就是金不移所邀贵宾评花之处了。
“白马寺住持灵相禅师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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