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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嬷嬷,这是师傅在太医院专门给皇后娘娘整的养身方子。
三碗水煎成一小碗,分三次服下,每次配着上回给的桃花露,既养身又养颜。”
谨嬷嬷不苟言笑的接过药包,递给身旁的宫女,小声交待清楚之后,转身见阮依依冲着内殿探头探脑的,便问她:“姑娘还有何事?”
阮依依对谨嬷嬷的印象不深,实在是因为她太过于沉默寡言,以至于每次都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阮依依也知道她对谁都没有好感也没有厌恶的意思,只是天生使然,不苟言笑,不近人情而已。
“哦,没有……我想看看皇后娘娘醒了没有?”
阮依依有些被人捉了现形的感觉,她尴尬的搓着手,盘算着该怎样见到齐浓儿。
曾几何时,她随意出入朝凤殿就象国公府一样方便。
现在,也不知是齐浓儿的意思还是柳翠暗中使坏,阮依依觉得再进朝凤殿已然没有往日那样便捷。
谨嬷嬷见阮依依想见齐浓儿,冷清的回道:“姑娘请回吧,娘娘这会子怕是不会见你。”
说完,就要哄阮依依走。
阮依依无奈,只能跟着她准备从偏殿侧门出去。
刚走两步,身后听到一阵小碎步,扭头一瞧,正是伺候齐浓儿的贴身宫女,她们手里拿着一件破烂衣裳和碎布头,上面,赫然绣着如蝴蝶般美丽的铃铛图案。
阮依依怔住,身体往旁边侧去,给这群宫女让出一条路来。
这群宫女许是刚才被齐浓儿骂晕了,竟没有看见阮依依和谨嬷嬷,嘴里不停的互相抱怨着:“刚才是谁说要娘娘穿这件新衣裳的?现在好了,全都被罚了三个月的银子!
谁提议的,我们问她讨回来!”
“好象是柳翠姑姑吧……难道你去问柳翠姑姑要去?”
“这事与柳翠姑姑无关,都怪那司服局的年嬷嬷急着邀功,说什么这件的绣花最精致最独特,柳翠姑姑信了她的话,这才……”
“那我们找她麻烦去,问她要银子!”
“对对对,她是罪魁祸首,偏让我们跟着倒霉!
宫里的花瓶摆设都被砸烂了,到时候全要算在我们头上,凭什么啊!”
这三五个宫女们一心想着找谁算账,从谨嬷嬷身边路过时都没有注意到她。
阮依依见她本来就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心里暗暗叫苦,只能替那些宫女们祈祷,别被这大公无私的谨嬷嬷抓了把柄不放。
“你们很闲?”
果然,谨嬷嬷的声音象把利剑破空而出,吓得那些宫女们都打着哆嗦,缩着头全都退到墙角处,双手放在背后,好象怕谨嬷嬷抓起戒尺就要抽她们。
阮依依深知被戒尺打有多痛,她好心想帮宫女,可是不等她开口,谨嬷嬷已经把她们挨个的都训斥了一顿。
说的内容无非是什么搬弄是非扰乱后宫秩序,背后中伤主子,大不敬这些老调子。
阮依依见谨嬷嬷动了火气,便不敢冒头,只能站在她身后做着鬼脸样逗那些宫女开心。
谨嬷嬷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回头。
阮依依正巧拿着两只手竖在脑袋上装犄角,翻着白眼歪嘴吐舌的乱搅和。
眼看谨嬷嬷那能杀死人的眼神在她脸上左扫右扫的,吓得竟定在那里,扭曲的小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滑稽。
宫女们终于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
阮依依象被捉歼在床一般,那难堪,那脸面,真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谨嬷嬷从宫女手里拿过那种破碎的衣裳,阮依依一看,年嬷嬷的绣工果然了得,是一条罗裙配着外衫。
乍一看,以为上面是蝴蝶飞舞,仔细看又觉得象是柳絮飞扬,非要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弯曲摆动的藤条上挂着错落有致的蝴蝶形状的铃铛。
这么漂亮的衣裳,被齐浓儿撕碎了,也不知道是别人惹她生气,还是因为她看见了这个铃铛图案,知道是颜卿送了她唤心铃才恼火。
“阮姑娘有时间,还是回去多看看女经修身养性吧。”
谨嬷嬷一边摆弄着那破烂衣裙,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后宫求的是清静,是非多了,便是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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