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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自己逃了干系,连累了别人,也不见得是好事。”
阮依依将摆在头上的手放了下来,有些儿狼狈的揉着鼻子,点头应着。
说来也奇怪,平日若是颜卿多说她两句,她就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哪怕是吴洛宸和齐浓儿,若有半句不对的,她也会冷哼两声或者做个鬼脸以示不满。
但不知为何,她有点怕谨嬷嬷。
想想看,她就象是个活动的刑法大典,无论走到那里这张脸就象书皮似的,没有任何改变和反应。
只有在有人违反了规矩要被罚时,她才会机械的把这些宫规国律都搬出来嗡嗡的念上一遍,然后,治罪,惩罚。
在二十一世纪经过高等教育的阮依依有着根深蒂因的法制观念,对法律从骨子里就有种敬畏感。
或许是这个原因,她才这样的敬畏谨嬷嬷。
刚才谨嬷嬷的这番话,阮依依聪明的听出了两重意思。
第一重意思无非是说她和王仕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她的形象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只怕是早被她们口口相传变成了人尽可夫的不贞女子。
另外一个意思便是暗指这衣裳的事,想必她也知道这图案是阮依依画给年嬷嬷让她来讨好齐浓儿,结果马屁没有拍成,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阮依依尴尬的笑笑,说道:“我只是想帮人,却没想到……”
“柳翠姑姑也是非常爱帮人的。”
谨嬷嬷说到这里后,便停了下来,将那衣裳收了起来,塞到阮依依的手里,说:“既然姑娘要走,不介意帮忙扔了吧。”
阮依依伸手接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再详细问些什么,谨嬷嬷便转身回内殿去了。
阮依依抱着这衣裳发了一会子呆,她隐约记得年嬷嬷曾说过,谨嬷嬷与她是同年进宫的宫女。
虽然没有言明她们之间的私交如何,但看眼下这个情形,谨嬷嬷很紧张年嬷嬷。
年嬷嬷因为这铃铛图案而惹怒齐浓儿,谨嬷嬷想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中间,想必也有柳翠煽风点火的功劳。
谨嬷嬷严守本分不能明说,只能暗地里警示阮依依,尽管刚才的口气和态度都很严肃,但心地还是好的。
她应该是爱屋及乌,着看年嬷嬷的面子上,才阮依依如此这般的费心。
阮依依想明白后,顿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她总是能遇到小人,但也能遇到贵人。
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阮依依本来想去司服局看看年嬷嬷,但考虑到目前的情形不太合适,便抱着那衣裳,准备出宫后再寻个地方扔了。
谁知道,刚从侧殿小门走出来,还没有拐过这片树萌,就听到刚才被骂的宫女们又在嘻嘻哈哈的小声议论着:“听说,婧贵妃待会要来请安!”
阮依依真心不想八卦,但她实在太久没有听到婧贵妃的消息。
自从上次颜卿使了法术令她从台阶上滚下来,破坏了她假装怀孕的事,便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其实,阮依依对婧贵妃假怀孕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一是真心佩服她如此胆大,为了保霍家平安担着这掉脑袋的风险假装怀孕。
二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她的狠心,婧贵妃假怀孕是不可能真得生下孩子,她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假装怀孕。
后宫之中,随便找个倒霉的嫔妃宫女来诬蔑是对方害她小产,也不是件难事。
幸亏齐浓儿有所谋略,早早的就吩咐了各宫各院不许去悦熙殿打扰她安胎,也不要她来朝凤殿请安,无形间软禁了她,她才找不到替罪羊的。
阮依依越想越觉得害怕,对后宫的厌恶之情更加厉害。
但刚才听到宫女调侃婧贵妃她还是好奇,便躲在一颗古树后面,默默听着。
“你们说,这个时辰不早不晚的,又不是晨昏省定的时间,婧贵妃跑咱们朝凤殿来请安做甚?”
有个年轻宫女才提起的婧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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