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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塞外断肠花!”
一曲终了,信王鼓掌大笑,瞥向一旁陪坐的之惟,“更是你的解语花吧!”
之惟笑而不答,只端起茶杯。
不愧是戏子出身,刚刚还唱到动情处泪光闪闪的二女已恢复了嫣然巧笑,放了琵琶前来奉茶,信王便有意无意的睨着给他添茶的芳些,问道:“唱得真好啊,谁编的词?”
“奴家姐妹俩自己编的。”
芳些笑笑,退后一步。
“原来还是才女呢,你们怎知道这个故事的——什么‘塞上断肠花……清白随流水,冤魂绕天涯’……”
芳些还未想好说辞——“是我说的。”
忽听之惟出言,抬手让二女退下。
“哦?”
信王笑得有些不自然。
“这个故事现在市井里已有流传。”
之惟初仍不经意的笑着,“道是假士兵犯了真国法,真士兵顶了假罪名;还有什么军队其实早乱了,里面都是某些王爷塞进去凑数的远亲……”
看着面色逐渐深沉的信王,他笑容不变,淡声道:“也不知这歌谣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怎样?”
信王的修眉长目都像是结了冰霜,“兰王,有话请直说。”
之惟点头:“信王果然够爽快!
好——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下人捧了三个木盒进来。
之惟起身,回眸看向信王:“这里头的东西,信王可要验看?”
信王瞥了一眼,连忙摇头:“不用了,怪恶心的。
没想到兰王还真下得去手。”
之惟状若未闻,令人将木盒放于桌上,缓缓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信王笑纳。”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也望信王能礼尚往来。”
信王也离了座,又是摇头:“宁王家的事,我做不了主。”
“哦?”
之惟轻笑,“这么说,联名保举宁王出征的帖子,信王也是不打算参与的咯?”
信王终于不再摇头:“你是说……”
“我想和信王一起推举宁王带兵。
谁都知道现下皇子中也就他这么一个虎将,只要我们上了折子,皇上定是会准的。”
说着,之惟笑笑,抬起右手,“我这手不便当,折子要么请宁王亲自请战,要么让其他大臣出面也可,最后,由我来去向皇上面禀,不知信王以为如何?”
信王沉吟着,轻笑:“有兵无饷还不是个光杆将军?”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之惟:“兰王说呢?”
目光笼罩,似那流言飞转,之惟自然知道在信王和宁王一派的心中,自己就是那吞了人娘舅家财产的无耻之徒。
但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自己既作了这决定,便不得不承担这道不出的苦。
想着,他抬起青羽,正视对面探询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说道:“军饷的事,我这里倒还真有个想法要和信王商量:除了联名保举,我们不妨再发动诸位王公来个联名捐饷,每家都从府里捐出些钱财珠宝,众人凑一凑相信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更是对前线将士最好的安抚。
信王看呢?”
“好!”
信王击节,“兰王果然高明!”
望着对方明显比以前戒备的目光,之惟暗自苦笑了下:“信王既然同意,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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