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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珠看了眼席上那些人,瞅见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心里便明白过来,对着李二舅点了点头。
暗道李二舅看着老实憨厚,为人倒是明白,如今开了铺子,这言谈处事也高明了些。
想着便去寻钟氏,问了她银子的事。
钟氏眉心一紧,到底没说什么,回过身就拿来了银子,嘟囔道:“谁知他也来了,又出一份银子……”
红珠接过了,劝道:“二舅娘,回头记在账上便是,这等请托人情是省不下的,现下交好了,往后自然就少了许多麻烦。”
钟氏闻言立时便笑骂一句,“小小年纪倒明白事理,这是说道你二舅娘也没你通达了不是?”
“哪敢啊。”
红珠一笑,往李二舅身边去了。
热闹了半下午,店里人渐而少了,那酒席也散了,李二舅热络地往外送人。
红珠见李二舅自个也醉了大半,说的话实在好笑,便待在一旁笑着看着。
不一时,就见着李二舅堕后了几步与那年轻男子说话,“托大叫你一声鸣衡,往后还要你姨父多多照顾……”
这么说着,手里那银子也递了出去。
那男子叫梁鸣衡,先前红珠在摊子上也打过几回交道,认了个脸熟。
他是衙门里钱粮书吏曾涯的内侄,因父母早逝,却是从小跟着曾涯过活的。
曾家几辈人在衙门里做钱粮书吏,这通安城上上下下早就摸通了脉搏,虽不是官,但哪一任官员到了,也得笼络了他曾家人。
若按红珠的想法,这才是通安城世世代代的护官符啊,真有那不懂事的迂腐书呆官员来了,惹着了这地头蛇,甭管你多大能耐,就陷在这小城小县里不得出头了。
这曾家到了曾涯儿子这一辈,却是想要更进一步好得个科举出身的官儿当当,因而便早早将儿子送去读书,可惜大儿愚钝,二儿早夭,还有一三儿子如今年纪甚小,还看不出什么。
最后唯有这内侄贺鸣衡有几分读书种子的样子,早两年贺鸣衡就考过了府试。
曾涯看他伶俐,实比自家儿子好多了,便时而也带在身边教导些往来人情,如此这贺鸣衡倒有些能耐,当得了曾涯那钱粮事务的半个家。
今儿贺鸣衡既给面子来了,李二舅自然有所表示,他把那封银子递上,贺鸣衡笑着推脱,可李二舅硬是要给,他不好拉扯便还是收了。
“二叔不必送了,仔细吹了冷风,我们不兴这些。”
贺鸣衡爽朗一笑,见一旁红珠立着哪儿,笑了笑招呼红珠过去,又吩咐说:“你舅醉了,偏劳你扶他进去了。”
说完就摆了摆手,让那几个衙役跟着他去。
李二舅到底又让红珠扶着往外多送了一段,到了街角才摇摇晃晃回来。
到傍晚又下起小雪来,路上行人少了,钟氏便叫关了店门,两家人在高高兴兴地在里头吃晚饭。
李二舅半下午那酒醒了,不知那儿摸出来半壶酒,给李氏红珠都斟上,道:“安娘,我李二本没有妹妹,你就是我亲妹妹,红珠文涵是我亲外甥,今儿这食铺,若没有你们是开不成的,我就是个粗人笨人,没什么巧心思,以后还要劳你们费心了。”
李氏不懂说话,自然是红了脸谢了又谢,又说都是李二舅能耐。
红珠却知道李二舅这话多半也是与她说的,便笑道:“二舅,你也是我亲舅,我们也别赞来赞去的了,喝了这杯酒,往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吧!”
李二舅钟氏都大笑着举酒杯喝下,一旁那李南兴愣了一会儿,到底也是举了杯子一同喝了。
到了夜幕降临,李氏母子三人才相携着回去,李二舅本来是要送,但他今儿实在是累了,红珠便不答应,只说路近不必送。
李二舅一想,便将李南兴赶了来,让他走一回。
一路无话到了朱家,李氏看出李南兴提着灯笼走在一边,面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便微笑着对他说:“南兴,多谢你送我们归家。”
李南兴“嗯”
了一声,很快便转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三点半了
以后我不干没存稿就开v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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