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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梧别业的春风,总带着梨花与机关油的混香。
崔秀宁的素裙扫过私塾的青石板,裙摆上的“璇玑”
纹蹭过廊下的“共荣”
木牌,牌面的凹痕里,还嵌着血月教之乱时溅上的泥点。
她指尖轻拂,《千字文》的吟诵声里,忽然混入鲜卑语的注音,吓得窗边偷听的小狼崽“嗷呜”
一声,撞翻了苏绾的机关油壶。
“又调皮。”
崔秀宁的琴音,化作温柔的斥责,琴弦震颤间,竟让狼崽的尾巴,乖乖翘起。
东跨院的机巧坊里,苏绾的红衣罩着防油的鲛人绡围裙,正给“护民”
机关兽调试尾翼。
这头曾在血月殿冲锋的铁狼,此刻乖顺地趴着,装甲板的缝隙里,还卡着胡氏余党的“凤纹”
碎片。
她的指尖,点着狼眼的“海天”
光珠,机关兽忽然发出低沉的呜咽,竟与冯妙晴的狼嚎,形成微妙共振。
“知道疼了?”
苏绾的轻笑,混着齿轮转动声,“下次,”
“再挡我的,”
“机关匣,”
“就把你,”
“拆成,”
“零件。”
南书房的窗棂,被王若雪的算筹敲得哒哒响。
她正校勘《胡汉通婚志》,算珠停在“北魏太和七年”
的节点,书页边缘的批注,是宇文渊用破虏戟尖刻的“共荣”
二字。
忽然,算筹在掌心排成“趣”
字,她望向窗外——冯妙晴正骑在新得的汗血马上,羊皮袄的毛领扫过梨树枝,惊落的花瓣,竟在马鞍的“狼首”
纹上,堆成微型的“共荣坛”
。
“妙晴姐,”
王若雪的声音,如梨落无声,“马镫,”
“高了,”
“三寸。”
回应她的,是冯妙晴震耳的狼嚎般的笑声,汗血马忽然人立而起,马蹄下的春泥,被踏出“胡汉共耕”
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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