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海以为张海根一大早就来找茬,推门而出,一把拧住张海根的领口,凶道:“你老母的,天还没亮你就来挑战是不是?要单挑吗?你阿公才死了呢。你阿爹阿娘全死绝了。”
张海根那时才不到十岁,一下子还是被李震海的气势镇住,惊出一身汗,什么都不敢说。李震海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放下张海根,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没事别来找茬啊。这次就算了。”
张海根见气氛缓和下来,想起来正事,急道:“你阿公死了。”
李震海以为张海根又来劲了,笑道:“你是皮痒了不是?”
张海根正色道:“你阿公真的死了。你阿爹正在我家门口闹着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说完转身离开。
李震海见张海根说得真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往陆家跑。还没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陆家大门口,叫骂声不绝于耳。
李震海挤进人群,看到阿爹李火灯头绑白布条,身穿白孝衣,扶着一口棺材大声叫骂。李震海看到棺材,吓得脸色发白,难道阿公真的死了?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当下傻傻站着,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李火灯看见李震海,立刻气势汹汹朝他走来,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李震海被踢得肠胃翻滚,捂住肚子,趴在地上。
张玲虽然也生儿子的气,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舍得让李火灯这样重打,一把拉开李火灯,骂道:“你的本事就是用来毒打儿子的吗?叫你去理论你怎么不会啊?你还有鸟用吗?”
李火灯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主要任务,转头对陆家大门口骂道:“使恁老母啊陆明水。你是什么用心?我阿爹是哪里有对不起你了吗?你要这样气死他啊?”
昨日,李震海强行离开后,李阿林气得连呼吸都困难,坐在地上翻白眼。李火灯夫妇从地里回来时,李阿林已经软趴趴躺在地板上。李火灯急忙把阿爹抱到床上,哭问怎么回事。
李阿林好容易挣开眼睛,悠悠道:“作孽啊。震海这个夭寿仔是要气死我呢。他要去陆明水家做长工。这叫我怎么跟东家交代呢?我,我……”话没说完,人就彻底软了。
李火灯不知其中的原因,以为是陆明水煽动李震海去他家做长工,以致于阿爹被气死,当下气得火冒三丈,草草把阿爹抬入棺材,用板车拉了棺材到陆明水家讨要说法。
陆明水也想不到李震海私自跑来的事会把李阿林气死,后悔不迭,毕竟他也不希望村里死人。
但是这事情就这样碰上了,有什么办法呢?见李火灯把棺材运到自家门口,这是多晦气的事啊,有这么没讲道理的,那还客气什么,当下怒道:“火灯,你也给我讲讲道理啊。是我叫你儿子来的吗?是他自己要来的。是我叫你阿爹去死的吗?是他自己要死的。关我陆明水什么事?”
李火灯骂道:“我儿子好好的在连家做工,怎么会无缘无故跑你这里来。不是你给他好处叫他来会是什么啊?你别骗鬼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把阿爹葬在你家门口。”
陆明水知道李火灯什么都干得出来,心里又气又急道:“是不是我叫他来的你问他就知道了。震海,你说,是不是我叫你来的?”
李震海向来不会说谎,眼下情况这么乱更促使他根据本能说话,直接道:“不是。不是明水叔叫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明水叔的事。”
李火灯一听,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又踹了李振海一脚,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陆明水道:“震海也说了,不是我叫他来的。所以这事跟我一点也没关系。你们赶快把棺材抬回去吧。这个事情就到这里,我也不会再追究计较。”
李火灯失去了主意,垂头丧气推着棺材正要离开。连庆匆匆忙忙刚来,喊道:“不能就这么走了。你陆明水别随便几句话就想把这么大的事情了了。”
李火灯见东家来了,心中立刻有了底气,昂首道:“对,不能就这样了了。”
陆明水见连庆来了,脑袋立刻变得很大个,急道:“连庆,你别煽风点火啊。这不关你的事。”
连庆怒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李阿林是我的长工,李震海也是我的长工,你一口气弄走了我两个长工,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啊?”
陆明水道:“讲话可要凭良心啊。怎么就叫我弄走你两个长工啊。我怎么弄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弄了?”
连庆道:“你不在背后使手段,震海会没事就跑到你家里去吗?震海不跑,阿林叔会气死吗?”
陆明水见事情越描越黑,道理似乎都站在连庆一边,急道:“震海,你自己来说说。把你为什么来我这里的事情前前后后给我说个清楚。”
李震海本来就不太会说话,现在硬要他说明白,实在太难,干脆嚷道:“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你们什么事啊?我就是不喜欢呆在连家。怎么样?不行吗?我阿公是自己老死的,跟谁也没关系。”说完,抢过李火灯手中的板车,奋力往家里推。
连庆想不到李震海会这么干脆,一时傻眼,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李火灯也一样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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