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杯,仰头一杯饮尽。不去想刚才的事。
却道是醇香清茶。为什么大人总是那么复杂?湉儿望着杯底,独自小声嘀咕着。
此时,一个侍卫悄然立在了刘劭的身后,低语了几句,刘劭的神色露出了少有的阴沉,恰巧,被湉儿无意中尽收眼底。刘劭匆忙起身,走到御台前,在刘义隆耳边掩耳说了几句密话,刘义隆本是喜庆的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担忧,随后吩咐了几句,点头让刘劭离开。
刘迪之望见刘劭和刘义隆密语这一幕,神色有些紧张,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刚想同湉儿说话时,才愕然发现,湉儿早已不见了。“湉儿去拿酥饼了。她说你也爱吃。”路惠兰亲切的看了一眼刘迪之,散去了他身上的不安。他怔怔的端起一杯清茶,一口饮尽。手中的短刀也缓缓的放回原处。
其实湉儿怎么可能去拿酥饼,那可是她最讨厌吃的甜点了,她只是说了个小谎,骗了一下她亲爱的娘和二哥。她,其实是跟在刘劭身后,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刘劭从后门出了山庄,湉儿蹑着脚,小心翼翼的跟在爹爹身后,时而躲在草堆里,倚在暗处,刘劭根本没有注意到。出了山庄后,是大片竹林,泛黄的竹叶落了一地,走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响,湉儿躲在一块横着的粗木后,静观其变。空旷的竹林里只有一人在行走,那沙沙声,让湉儿不禁打了个冷颤,爹爹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沙沙声突然凌乱了起来,刘劭停下了脚步,湉儿偷偷的瞟了一眼,林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黑衣人,对着刘劭行伏礼。这通常是奴仆对主人表万分崇敬之意和任听其令之愿时所行之礼。湉儿曾从大哥那里听他讲过礼道,所以,当下就明白了这个伏礼的意思。夜未很深,竹林里透着单薄的月光,斑驳的树影横斜在地,那几人因为立在暗处,所以湉儿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于是她竖起耳朵仔细往死里听,可是,却仍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听见什么彭城王,什么刘湛,似是人名。
夜色突然有些冷的深沉,诡异,秋风阵阵,竹叶相互摩擦,传来瑟瑟声响,然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凌乱的沙沙声,有人来了。
一个身影匆匆从另一边赶来,湉儿缩紧了自己的身子,隐在木桩暗端处,那人是向着刘劭那行人走去的,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湉儿。但是湉儿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她的二皇叔,刘浚。因为他清瘦的脸上有双细长的眼,那双眼睛长在他脸上就是贼眉鼠眼的德行,湉儿决不会认错。
刘浚和刘劭他们会合之后,几个人谈了一会儿,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便散开各自回去。惨白的月光照在刘劭的身上,湉儿看见爹爹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眼中透着深深地阴冷,就像是荒原上的狼,有着嗜血兴奋地目光,湉儿吓得差点失了神,这样的爹爹,她第一次见到,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小心脏,倚在粗木上,轻微的喘着气,直到竹林里的脚步声和沙沙声都渐行渐远,越来越弱,才偷偷地缓缓地溜回了山庄。只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狼一旦露出了自己的爪牙,就不会在抓到猎物并杀死它之前松开尖锐的獠牙。
等到湉儿回到宴席中时,刘劭正在和几位大臣举酒共饮。路惠兰担心的将湉儿拉到自己身边,“酥饼呢?怎么去了那么久?”“一定是你个贪吃的丫头在半路上把酥饼给吃光了!”刘迪之不客气的捏了捏湉儿的小脸。路惠兰无奈地看了湉儿一眼,道:“湉儿,可不能再这么贪吃了!”湉儿眨了眨杏眼,一边应着,一边心中大叹,自己怎么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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