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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嬷嬷见阮依依如此自信,犹豫了一下,又说:“那皇后娘娘的头钗,阮姑娘怕是还是需要跟司器局商议。”
“我这次来,还有一事。”
阮依依随后拿起桌上的笔,简单的勾勒出一朵桃花的轮廓,说:“你们按照这个样儿,绣朵立体的桃花给我。”
年嬷嬷一瞧,傻眼了。
她活了四十岁,只知道绣出来的花都是平的,什么时候见过立体的桃花。
阮依依耐心的解释道:“双面绣你应该知道吧。
我要你们把每瓣桃花都用双面绣绣得两面都一样,然后剪下来,过浆,固定成花型后,再将所有花瓣下端缝合结实,再粘在金钗之上,就可以了。”
年嬷嬷仿佛听天方夜潭,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桃花簪做起来这么容易。
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用丝线绣出的桃花瓣足以以假乱真,再将它们都固定成花型之后,戴在云鬓之间,若隐若现,特别是在这数九寒天,竟有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乍现,再配上这既素雅又华丽的桃花装,怎么可能不惊艳四座,惹人怜爱。
年嬷嬷不得不对阮依依另眼相看。
如果说上次在朝凤殿她只是有感于阮依依的相助,那么现在,她简直对阮依依是崇拜。
用双面绣做桃花簪,在身上画桃花,这些古灵精怪的主意,看上去很难实现又太过惊世骇俗,但若按着阮依依所说的办法,却又轻而易举,迎刃而解。
年嬷嬷到底在宫里行走多年,她估摸着,这一套行头置办下来,齐浓儿一定会很高兴。
年嬷嬷立刻要跪下来,准备说些感激和奉承的话,阮依依却也跟着蹲了下来,双手捧着年嬷嬷的胳膊,连声说道:“年嬷嬷,你要折煞我!”
“阮姑娘客气,这是规矩,何况,阮姑娘也受得起。”
年嬷嬷说得是实话,她见四下无人,又问:“不知阮姑娘为何要如此帮司服局,还请姑娘明示。”
阮依依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她压根没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帮年嬷嬷。
大概是看宫斗看多了,总觉得这些后宫女人可怜,伺候后宫女人的人更可怜,所以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与人为善。
再说,齐浓儿是皇后,算起来又是她的“亲戚”
,她想在除夕晚宴上穿得漂亮,做为阮依依,能做到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去帮。
只是,后宫复杂,没人习惯平白无故的好。
年嬷嬷只道宫里个个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见高就捧见低就踩,象阮依依这样心无城府的帮人,着实有些不习惯。
阮依依笑完,拉起年嬷嬷,两人坐好,才说:“年嬷嬷,我只是尽心为皇后办事,其它的,都与我无关。
不过,这桃花装若皇后喜欢,自然是年嬷嬷和整个司服局的功劳,一样与我无关。
但若皇后不喜欢,大不了把我差去骂上两句,无伤大碍的。
年嬷嬷,你只管安心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其它的,就不用多想。”
年嬷嬷见阮依依这么说,自然不好再推托,只管点头应着。
“嬷嬷,不知这些小玩意,司服局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
“阮姑娘,最迟三日,便可全部完成。
至于要在娘娘胸前做画的宫女,奴才会选司服局里最擅长描样上色的宫女勤加练习,保证除夕那日,让皇后娘娘光彩夺目,艳压群芳。”
阮依依见年嬷嬷下了军令状,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再三交待她要好好保密之后,忽然问道:“不知年嬷嬷这些日子可有空到宫里走动走动。”
年嬷嬷一听,马上回过神来,笑道:“这些日子尚未得空,也未曾有哪个娘娘召见,所以没有入宫。”
阮依依一听,沉默不语,只是搂着那暖炉烤着水,懒懒的晃着脚。
年嬷嬷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阮姑娘若有事,只管交待,只要是我年嬷嬷能做到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了阮姑娘的。”
“呵呵,年嬷嬷,看你说的,哪至于要命啊。”
阮依依忍不住笑了,她看着年嬷嬷,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它嫔妃为了避讳,都会来打听皇后娘娘的装扮和颜色,可是,皇后娘娘却还不知道其它娘娘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比如,婧贵妃……”
“奴才前些日子听说悦熙殿的绡梅,时常出宫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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